作家萧乾曾这样形容黄永玉:“浮漾在他粗犷的线条间的正是童稚、喜悦和奔放。”用现在的话说,黄永玉就是不折不扣的段子手,简直用绳命在搞siao!
“我的感情生活非常糟糕,
我最后一次进入一个女人的身体
是参观自由女神像。”
黄永玉90岁那年,国家博物馆准备为黄永玉举办《黄永玉90画展》,记者问黄永玉:“参加宴会的人是否需要打领结?女士是否要穿晚礼服?” 黄永玉叼着烟斗,哈哈大笑:都不必了,最好裸体。
记者又逗黄永玉,问老爷子您感情生活如何?于是有了上面的回答。只要他一出场,就语惊四座,犀利搞怪。
“你们都太正经,我只好老不正经。”
几个收藏家见了黄永玉就叫他黄大师,黄永玉骂了句:“毕加索、吴道子才算大师,我算什么大师。今天教授满街走,大师多如狗。 ”
白岩松曾登门拜访黄永玉。喝!一进门就瞧见老爷子在院子里拾掇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轿车,惊叹道:“老爷子,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还玩这个!”
我又不是老头。黄永玉这样回到。
可不是么,50岁考驾照,60岁随手画了一张猴票暴涨30万倍,80岁上时尚杂志封面,90岁开个展,91岁撩到林青霞,93岁飙法拉利,哪个老头像他一样有趣好玩,年轻人都比不上!
除了法拉利,黄永玉还玩德国原装奔驰S320、宝马Z4、保时捷911敞篷跑车、路虎越野、保时捷卡宴越野车以及红色法拉利F430······老爷子说这不是炫富,纯粹是好玩,跑车不也是一玩意儿么(是啊,千百万的玩意儿)。
黄永玉1924年出生于湖南凤凰县,今年94岁。抽雪茄、玩跑车,说起话来声如洪钟;大笑起来,隔几百米都能听见。开心时,便满地打滚,常常深夜读书写字。
喜欢一个人穿着夹克,戴着贝雷帽,叼着烟斗,背着画板像个独行侠,满世界飞,结天下朋友,也挥金如土。
听他的故事,就是在看一部怎么也不会腻的大片,还是无限期连载的那种,你以为要结束了,对不起,新一季马上卷土重来。
凤凰县男人的普遍爱好:看自己老婆跟别人老婆当街打架,看枪毙土匪。于是黄永玉就逃学去看,有了黄逃学这个外号。
12岁,黄永玉只身一人来到福建集美读初中,6门功课成绩加起来不到一百分。于是人又送外号:黄留级。 留级5次以后,班主任都哭了,说你脸太熟了,还是走吧。
黄永玉果断退学,然后疯狂爱上木刻,但刻木刻填不饱肚子,黄永玉就做了一把猎枪,白天打猎,晚上干活。在全民饿肚子的年代,他照样是顿顿吃肉。
1945年,在江西赣州,黄永玉爱上了广东姑娘张梅溪。
两人第一次见面,黄永玉想了半天,挤了一句:我兜里有一百斤粮票,送给你吧! 张梅溪噗嗤一笑,转身走了。
为追张梅溪,黄永玉做了个小号,每天对着张梅溪呜哩哇啦吹。半个月下来,就把姑娘心吹软了,两人对着傻笑, 这一笑就笑了一生。
二十年后,当年这个傻小子成了中国最出名的画家,他画的“阿诗玛”轰动中国画坛。设计的猴票惟妙惟肖,风靡全国,当年8分钱的面值,30年升值了30万倍,现在已经卖到了150万。
逃学、留级也成为他逆袭为画坛鬼才的特立独行。
世人笑我太疯癫,
我笑世人不好玩!
如果你听过黄永玉说话,你就会觉得微博上看到的段子索然无味。
比如画一只鹦鹉,图说写到:鸟是好鸟,就是话多。
再比如以下这个段子:有人丢了一只鹦鹉,很焦急,怕鹦鹉把他曾花了时间教给它的东西说出来,左思右想后,决定在报上发表声明:本人的政治观点与丢失的鹦鹉完全不同。
他还画过一个蛇年趣图。没有蛇,只有两个没有肚脐眼儿的光屁股洋人在苹果树下对话。夏娃问亚当,蛇到哪里去了,亚当说让广东佬偷去泡了酒。
看照片,就知道这个老头是个很难对付的小孩。看他是如何神回复记者的问题的。
记者:“为什么不用电脑画画?”
黄永玉:“电器里,我用得最熟练的就是手电筒。”
记者:“在您绘画创作的生涯中,您对哪件作品最满意?”
黄永玉:“一只母鸡生了蛋,你问母鸡,它生下的第一个蛋和第三个蛋好在哪里?母鸡会告诉你吗?我的作品虽然像母鸡下的蛋,但我和母鸡又有不同之处啊!”
记者:“有什么不同?”
黄永玉:“母鸡下了蛋总要叫几声,而我不会叫!”
记者:“黄老我还有个问题。”
黄永玉:“吃完饭你再采访我吧。”
记者:“怕您饭后要午睡。”
黄永玉:“我不午睡,我又不是老头。”
记者:“您怎么看袁隆平先生?”
黄永玉:“袁隆平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科学家。有一次开会,我经过他面前,却不知道他就是袁隆平。后来别人告诉我,我就多看了他几眼。”
除了“怼”记者,黄永玉自己的生活中都是段子不离口的。
黄永玉画室一角的水池上挂着一条深蓝色毛巾,旁边是黄先生的蝇头小楷——“永玉工作专用毛巾,内含各种疮、疥、疱、脓、菌、毒,各界人士请勿使用,以免传染,特此警告,本主人启。”
他卧室的墙上还有另一条告示:“翻你东西的人很可能是个天才,你要想法子赶快把他轰走。”
2009年,黄永玉写了一幅字,“世界长大了,我他妈也老了”。
你以为他只会荤段子,讲俗话?他也可以分分钟给你来无数个人生哲理。
躺在地上过日子,贴着土地过日子,有个好处就是,摔也摔不到哪儿去。
养鹅养鸭的人赶走河里泅水的孩子,怕他们捡河底的蛋。
别轻蔑年少时感动过的东西。
真挚比技巧重要,所以鸟总比人唱得好。
嗓门大不一定不怕鬼。
漫长的演讲和放屁,都是在空气中拉屎。
活到黄永玉这把年纪,他比谁都看得透彻,想得明白。
1997年,黄永玉正在香港画画,女儿跑过来告诉他:汪曾祺伯伯去世了。黄永玉很平静:好啊,好啊,汪老头也死了呀。和黄永玉同时代的朋友钱锺书、郁风、李可染、张伯驹、黄苗子全部去了天堂。黄永玉说:只剩下我一个人了。
“生前我玩的很开心,死后,大家玩一会我好啦。”
“我死了,立即火化,火化完了,骨灰放到抽水马桶里,就在厕所举办个告别仪式,拉一下水箱,冲水、走人。”
如果你觉得这个世界乏味不堪,也许是身边因为功利的聪明人太多,而有趣的好玩人太少。真正有趣的人,总能把尘世过得有滋有味,即使在玻璃鱼缸里游泳,也有乘风破浪的气魄。
黄永玉就把自己活成了现实版的老顽童,然后只有把自己喜欢的事情全做了,才会坐下来数着日子等永逝降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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